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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價漲跌為何詭異多?原來是資本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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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價的起伏,吸引著國際石油公司和各界投資者的目光。我們一般認為原油供需情況決定油價的漲跌,然而油價高低,本質上也是資本流動的結果。隨著油價波動幅度加大,石油公司看到了投資的契機。從投資決策的制定,到鉆井設備的運行,反映到油價上,都存在著不可避免的滯后。多數石油公司為了自身的利益,不斷追加投資,提高債務風險,導致油價走低。對于理性的石油行業投資者來說,如何才能能觸摸美國石油行業的發展脈搏,抓準投資時機呢?

原油價格持續高漲的態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自2月份開始的油價回升態勢已經結束。6月初,油價一度上漲至51美元/桶,目前回落至42美元/桶(圖1)。如果油價跌破40美元,接下來的較長時間里油價可能會維持在36美元/桶左右。美國鉆機數量隨油價下跌而激增,資本正在驅動著石油市場,在利益的驅使下,生產商往往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這也是油價一直處于低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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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驅動油市及油價

大多數人認為是供需驅動著石油市場,但事實上驅動市場和油價的是資本。值得一提的是,鉆井的數量往往反映了資本的流動。很多人認為鉆井數量取決于油價的高低,但實際上資本流動才是決定鉆井數量的關鍵,從而進一步影響油價。

當油價下跌且價格波動較大時,資本便開始涌入。每一位天才投資者都希望低買高賣。鉆機的數量隨著新進資本的流入而增加,產量增加,因而導致了油價下跌。每周的致密油鉆機數量變化是資本支出的先行指標,而油價的變動趨勢大致遵循相反的規律(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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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當油價在100美元/桶左右的時候,油價的波動性很小。2014年10月當價格降至90美元/桶以下的時候,油價的波動性開始增大。2015年1月油價低于46美元/桶觸底時,價格波動性最大。待油價跌至低谷后,投資者投入了大量資金進入市場,隨后石油公司再次向市場投資,開始鉆井。2015年5月,油價升至60美元/桶。隨著開采的持續進行,市場對于油價復蘇的信心逐漸消退,油價開始回落。2015年7月,油價開始下降。隨著去年8月末油價降至接近40美元/桶,價格波動再次加大。投資者又一次看到了油價觸底,因而再次開始投資。

油價在去年10月初上漲了18%達到48美元/桶的價格,但這時候,隨著開采量的增加以及全球經濟對于中國經濟增長和石油需求的關注,對油價再次復蘇的信心逐漸消失。2016年1月末,油價跌至30美元/桶以下,而到了2月中旬,油價波動達到了自2008年11月金融危機以來的最高水平。投資者再次看到了價格下限,繼續投資。Piooner公司和Diamondback公司在2016年1月以招股方式籌集了大約15億美元,在這段時間大約是1998年以來石油市場經歷的最黑暗的時期。

在2016上半年,大量資本流入石油勘探與生產公司,單單這半年的資本流入量就超過了2013年全年。2013年是2016之前石油行業資本流入量最大的一年,當時油價超過100美元/桶時,致密油開采處于全盛時期(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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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機數增長和油價下跌

目前,油價從2月中旬的26美元/桶增長到6月上旬的51美元/桶。同時,鉆機數量變化率激增??梢灶A見,對油價回升信心的再次消退,油價將跌落至42美元/桶以下。這樣的反復過程符合對瘋狂的定義:持續做同一件傻事,反復遭受和以前一樣的困擾而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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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6月初以來,新增了66個陸地鉆機和47個致密油水平鉆機(圖4和圖5)。上周,油價雖然下跌,但增加了18個鉆機,這是近兩年內的最大增幅。

這些新增的鉆機,是歷經幾周甚至數月的決策過程的結果。公司決定新增鉆機之后,就會開始漫長的談判。在簽訂合同后到鉆機開始鉆井之前,要經歷很多時間。根據經驗,在油價變動和鉆機數的變動之間大約有5周的滯后。

誰做出的這些決定?

那些公司在增加鉆機數?公司的財務狀況能夠支持他們在這樣的油價下鉆更多的井嗎?過去幾個月在致密油業務中新增的鉆機,大約有60%位于Permian盆地,那里現在已經有145個鉆機在作業了(圖6)。其他的新增鉆機相對平均地分布在Bakken、Eagle Ford、Niobrara、Mississippi Lime和Granite Wash等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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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ermian盆地區域,Concho油氣公司運營15個鉆機,Pioneer天然資源公司運營12個鉆機,Energen公司運營8個鉆機,Apache、Chevron和XTO公司各運營6個鉆機,Anadarko公司和Endeavor公司各運營5個鉆機,Cimarex公司、Diamondback公司、EOG公司和Parsley公司各運營4個鉆機。

Eagle Ford區域最活躍的作業者公司是EOG公司,運營5個鉆機。EOG之后是Chesapeake公司和 Marathon公司,各運營3個鉆機。在Bakken區域,Continental資源公司運營5個鉆機,是最大的作業者。Hess公司運營4個鉆機,Whiting公司運營3個鉆機,Oasis公司運營2個鉆機。

那么問題是,這些公司的財務狀況如何呢?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油價下還會出現技術、成本支出接近于零,而單井估算最終采收量為1百萬桶油當量的荒謬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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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7顯示了在Permian、Bakken 和Eagle Ford區域的主要鉆井作業者。這些公司2016年第一季度的平均投資為收入的4倍,而這樣的情況將會持續數年。

在Permian區域的作業者中,Parsley公司投資為收入的10倍以上,Energen公司為6倍以上。Pioneer和Chevron的投資超過收入的5倍。Anadarko公司從運營中獲得收入為負,意味著它沒有足夠收入來支持油井作業。

EOG公司在Eagle Ford區域是最大的鉆井作業者,投資額為營業收入的2倍,屬于效益相對比較好的。另一方面,Marathon公司投資額為收入6倍,而ConocoPhillips公司也投資額也超過收入的4倍。像Anadarko公司一樣,Chesapeake公司從運營中獲得現金收入為負,因此它沒有出現在圖4中。

在Bakken區域,Hess公司甚至無法以其現金收入支付油井運營費用,但是它仍然運營5個鉆機。Continental資源公司在Bakken區域鉆井中規模最大,同時擁有良好的收支比例,它每賺1美元僅支出1.3美元。Whiting公司資本支出額為收入的6倍,而Oasis公司的運營現金收入為負。

公司的債務狀況同樣糟糕。就連效益較好的致密油井作業公司,如果將其油氣銷售的所有收入僅僅用于償還債務,不進行鉆井,不發工資,還需要10年才能還清債務。這完全超出了銀行風險可容許的范圍,該風險容許值現在大約是4:1,而在2012年前只有2:1。

在Permian區域中,大多數作業公司的債務-現金流比率大約為6:1或7:1。Chevron和Pioneer公司更高一些,分別為9.3:1和8.2:1。按照當前的運營收入,Apache公司需要8年來償清債務,Concho公司需要7.4年。Cimarex公司和??怂姑梨诠旧院靡恍?,分別為4.4年為2.2年。在Eagle Ford區域中,EOG公司債務需要6年才能償清,Marathon公司的債務-現金流比率為高達25:1!Conoco公司緊隨其后,為18:1左右。在Bakken區域中,Continental公司需要6年才能償清其債務,Whiting公司在所有致密油作業公司的債務-現金流比率上高居榜首,為29:1。

同時,這些公司即使在低油價時,也向投資者吹噓出極高的投資回報率,然而用Yahoo財經或是Google財經進行簡單的查詢就可以輕易的戳穿他們的謊言。那么,為什么理智的投資者會將錢投向這些公司呢?

短期油價上漲

原油供給與原油儲量之間存在很大的不同。原油供給是建立在需求基礎之上,而高的原油儲量是需要進行長期的、大量的投資才能得以維持。

致密油項目具有以上原油供給的特點,因為在一個時點上,一個油井產量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在其儲量上。致密油的開發可以隨著油價的漲落隨意調整,因為一份鉆井合同中的資本風險是隨著油井數量的增多而增加的。

最近幾年,致密油的供給占據了大量市場,相對于傳統的、深水的或者油砂項目中具有數千億桶的真實儲量,剩余的致密油儲量卻相對很少了,大約有數百億桶。

那些具有真實而巨大的儲量的項目很多都被延期了,因為低油價將持續多長時間是不確定的。只要致密油在市場上存在過量供給,那么油價的瘋狂循環周期也將持續。

在未來幾年內的某個時間里,對開發儲量投資的拖延會給我們造成新的麻煩,由此市場也會造成供給缺口。那么原油儲備將下降到近5年的平均水平,而油價將會上漲。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的話,油價很容易上升到90美元/桶以上。這樣可能持續一年或更長的時間,要看發生的具體情況,油價在1979-1981年(27個月)、2007-2008年(13個月)、2010-2014年(48個月)內都超過了90美元/桶。

然后,油價隨著需求量的下降而下跌,因為現在的全球經濟比過去那些高油價時期更加脆弱,預計大約只需要幾個月到一年時間油價就會大幅下跌。

未來油價會更低

現階段油價的回升使得很多人相信油價正在徹底復蘇。但是原油的儲備量很大,不會出現大規模的原油供給中斷?,F在OECD(經合組織)的原油儲備量為31億桶,而像中國、俄羅斯等國家沒有公開原油儲量。在四月中旬,我曾經提醒道,之前的兩次油價回升均以失敗告終,因為它們缺乏市場供需平衡的基礎。當今這次的回升可能因為同樣原因而失敗。而關注數據和最近的歷史動態就能洞悉真相。

那么,為什么石油生產商如此嚴重地誤解價格信號,并導致了油價走低、傷害其自身業務?這是因為他們無法改變,投資、作業、付費,是石油勘探開發公司一貫的流程。

企業舉債成本也說明,在背負更多債務情況下,維持現金流的重要性優先于償還債務。日益增長的還貸需求,意味著需要更大的產量去滿足對新增現金流的需求。這是一個無法被打破的惡性循環,除非一開始就沒有資本投入。

由于無法找到在可接受風險水平下能產生相似效益的其他方案,所以上述那種情況暫未發生,然而這個循環仍在繼續。公司越是在虧損情況下堅持生產并總是荒謬地宣稱其在低油價下能賺錢,投資者也就越相信他們。

市場可以從油價的漲跌中從容獲益,卻不能從中找到可行的破局之道。

作者/Art Berman ? ?譯者/高杰 ? ?編輯/王亞釩 ? Wang 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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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圈認證作者
畢業于中國石油大學(華東),化學工程與技術專業,長期聚焦國內外油氣行業最新最有價值的行業動態,具有數十萬字行業觀察編譯經驗,如需獲取油氣行業分析相關資料,請聯系甲基橙(QQ:1085652456;微信18202257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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